世界著名画家、北京人季云飞曾在夏威夷、比利时、冰岛和意大利等世界各地举办个展和群展。他的作品被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绘画中心、伍斯特艺术博物馆和布兰代斯大学收藏。
SAMPAN 舢板记者最近有机会与季云飞畅谈他在纽约市 James Cohan 画廊举办的第五次个展“The Sunflower Turned Its Back”,展览将持续到 2023 年 1 月 7 日。季云飞唤起移民者的归宿感,回忆他们从一个工作岗位换到另一个工作岗位,以及其对中国历史及世界各地移民的影响。他的作品包含了我们平时不会留意到的空间细节,临时居住者在简陋的住所的尊严。以下是采访内容。
SAMPAN舢板:请问是什么使您在 1980 年代作为一名 26 岁的北京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生来到美国? 在 1989 年移居美国的许多中国艺术家和作家中,您如何看待自己?对中国来说,那是动荡的一年。
季云飞:1985 年 11 月,我到达了阿肯色州的费耶特维尔。我当时 21 岁。我于1990 年离开阿肯色州,同年前往纽约市。我离开中国的原因与高层文化政策的改变有关。在那之前,很多事情似乎更有可能。在我之前的一代艺术家无法做出他们想要的那种作品,如果可以,我不想让我的生活重蹈他们的覆辙。1989 年,一个更加自由和宽容的中国希望和梦想破灭了。这必须重建。我在纽约市,多年来靠打零工养活自己。我利用空余时间在工作室工作。
SAMPAN舢板:您的所有作品都蕴含着深厚的中国历史,其特征可以追溯到几代人。当您的一些作品在上海双年展上被审查时,你冒了什么风险?
季云飞:一个艺术家的风险和困难是很多的,很难在生存的同时坚持尝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哈金的《自由生活》中,主人公是一位诗人,但他还要打零工养家糊口。他与其它移民也有不同的关系和分歧。哈金靠记忆和想象来创作,我也同样。是的,我的作品和其他四件作品在上海双年展上被审查了。[但是]很多人看到我在中国的作品并有感触。
SAMPAN舢板:在 2016 年的一次采访中,您提到我们正处于人类世时代,对地球及其生态系统产生了灾难性的影响。今天,您是不是对成为一名艺术家更有希望?
季云飞:当看到我们世界的大局时,人们不禁感到悲观,但我目前的展览与移民者的生活有关,他们的斗争和他们的小胜利;他们的遗憾时刻以及对更好生活的希望。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有那么多人离开农村搬到大城市找工作。每天我们都会失去一两个村庄,完全消失。
SAMPAN舢板:在您的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反复出现的特征之一是它的永恒性和及时性。 《Going Home in High Spirits 》和《The Woman in the Pink Shirt 》的多彩自然与《The Man with Glasses》的鲜明孤独相得益彰。 您能谈谈空间与人民之间的联系吗?
季云飞:我喜欢你提及到的永恒和及时性。 谢谢你。 我的兴趣观察人在事情中的过程,正如你提到的那样,空间非常重要。我感兴趣的是在无人在场的情况下,人们的压抑痕迹的空间。
SAMPAN舢板:您作品中的其他常见特征,尤其是在当前作品《Everything Moved Outside 》和《Migrant Worker’s Tent》中,是移民者经历的短暂性。你创造的气氛是温暖、好客和忧郁的。对于移民者工作的环境破坏及其对人们自身的影响,您的观众应该如何理解?
季云飞:关于移民者经历的短暂性,你是对的。它发生在美国和许多其他地方。我也喜欢你所说的热情好客和忧郁的气氛。对我来说,它也是一幅画,在画布上作画。每幅画都诉说了不同的事情,人们可能会或可能不会从中感受任何东西。那是我无法控制的。
SAMPAN舢板:您的工作,也许还有您的生活本身,似乎是关于运动和转变,识别环境并代表临时居民并评估他们之间的关系。季云飞是否会在 2023 年年满 60 岁之际扎根,还是还有未探索的旅程要走?
季云飞:每一块空白的画布对我来说都是一段未探索的旅程。你是对的。我一直在探索。 在哪里寻找到自己,哪里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