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8日 | Vol. 53, Issue 21

为什么人口在下降?

母亲节将至,但生孩子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少。自 2007 年以来,美国的出生率下降了近 20%。这十年之初,平均出生人数创下了有记录以来的最低水平,而且下降趋势没有停止的迹象。虽然最初出生率下降的原因是众所周知的, 即在2000 年代后期的经济大萧条期间开始迅速下降,但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对持续平稳的下降感到不解。毕竟,出生率在经济衰退期间总是会下降,但通常也会随着经济的好转而反弹。在美国却发生了相反的情况。随着经济复苏,出生率继续下降到远低于社会科学家预测的水平。十多年后,出生率已远低于人口更替水平,越来越多的 18 至 55 岁的人报告说生育的意愿下降。在这个年龄段中,大约 49% 的成年人没有孩子,而这个没有孩子的人群中约有一半表示没有计划组建家庭。

对于不经意的观察者来说,出生率下降和生育意愿下降的原因似乎很明显。年轻人背负着债务,难以获得经济独立,而抚养孩子的成本不断增加。 COVID-19 对世界经济和社会结构产生了巨大影响,并可能阻止人们组建家庭。国会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表示,迫在眉睫的气候灾难威胁和随之而来的“气候焦虑”是人们没有孩子的主要原因。然而事实上,正如最近的研究表明的那样,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解释。

家庭研究所的研究表明,COVID 可能对人们不生孩子的决定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早在 COVID 之前,这一比率就已经下降了,而且如果疫情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很可能同样如此(事实上,疫情期间的出生率下降小于预期)。马里兰大学和韦尔斯利学院的研究人员最近的一项研究(发表在《经济展望杂志》上)发现当前经济问题与生育率之间的联系“几乎没有实证支持”。他们写道:“经济大萧条的影响导致了这一时期前几年出生率下降,但我们无法确定任何具体政策或经济因素与出生率下降之间有密切联系。”研究人员还研究了先前研究中显示对年出生率有因果影响的其他措施,例如劳动力市场状况和生殖健康政策措施。他们发现,这些措施都没有改变“自 2007 年以来全国出生率下降的原因的解释”。最后,虽然气候焦虑可能是当今一些年轻人决定生孩子的一个因素,但这种联系尚未得到严格的研究,那么可以得出的任何结论都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不是经济、社会政策或疫情,还有什么可能导致出生率下降?马里兰大学的研究人员指出,育龄人群的“优先事项转移”是一个可能的驱动因素,他们认为“最近的年轻人群体对生育孩子有不同的偏好、对生活的渴望,以及对育儿规范的看法。”随着女性获得更多经济机会,以及育儿方式演变为一种更耗费时间和资源的做法,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权衡、选择职业和其他兴趣而不是生孩子。然而,可用的证据数量有限,育儿方式和年轻人偏好的变化可能只是众多尚未被重视的促成因素之一。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也许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趋势很重要。更少的人口真的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人口减少不是对环境有益吗?堵车不会减少吗?经济学家和社会科学家长期以来一直在研究人口增长和下降对社会的影响,他们得出的结论并不那么乐观。人口萎缩和老龄化可能对美国造成严重后果。马里兰大学的研究人员写道:“劳动力减少和人口老龄化将对经济生产力和人均收入增长产生负面影响……劳动力减少和人口老龄化会给社会保险计划社会保障等带来财政压力,这些计划依靠现有工人的税款来支付现有退休人员的福利。”至于较小人口对环境有利,“(我们)没找到任何证据……可以表明美国生育率下降,相对应的人口下降给气候结果产生有意义的影响。”

人口减少还有更多潜在的负面影响。牛津大学人口学教授大卫科尔曼预测,由于出生率低于人口更替水平,基本服务、基础设施、军事实力和创新都将下降。老年人口也可能会缺乏医疗保障。经济衰退可能会持续更长时间,甚至是永久性的。生育率下降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几乎影响到我们社会的方方面面。已故的 PD 詹姆斯在她的小说《男人之子》(后来改编成奥斯卡提名电影)中描绘了一个极端案例。故事发生在一个女性不再能够生育的反乌托邦世界中。这是一个社会和经济被破坏、社会崩溃和永久危机的世界。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可怕的前景,但并非不可避免。无论出生率下降的原因是什么,这种趋势也许会发生改善,我们只能希望它会改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舢舨由非營利組織華美福利會出版,是新英格蘭地區唯一的雙語中英文雙語報紙。舢板是雙周刊,在波士頓地區免費派發,並且被傳遞到夏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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