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觉得听到他们极度反对的观点时,会感到受到冒犯。但这并不是大学的运作方式。你没有权利要求智力上的安全感,你所拥有的权利是人身安全。
这句话出自律师和布兰迪斯大学前校长弗雷德里克·M·劳伦斯 (Frederick M. Lawrence) 最近在接受民主现在! (Democracy Now!)采访时,谈到我们在全国大学里看到的类军事化回应。
劳伦斯说,应该对实际威胁加以保护,但全副武装的警察应该是最后的手段。
然而,我们看到的是,即使没有任何真正的威胁,警察、保安和其他 – 通常是全副武装的 – 部队也会被召来,将学生和教授推倒在地,将他们的手腕绑在背后,对待抗议者就像对待持械暴力犯罪的嫌疑犯一样。在全国范围内,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 从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的正确妥协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UCLA) 的来自反抗议者的暴民暴力。
但让我们来看看发生在波士顿东北大学 (Northeastern University)的事情,就在爱默生学院 (Emerson College)的“小型营地”被警察驱逐后不久。
在几天和平抗议加沙(Gaza)大规模死亡和破坏之后,我们看到当局在深夜蜂拥而至,进行了清场。与我们在其他地方看到的相比,这次事件显得温和,但也很令人心寒。
据报道,官方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任何真正的威胁或暴力,而是因为有人“喊出恶毒的反犹太言论”。
事情的转折在于,我们的语言在官方叙述中是如何被曲解的。任何仔细观察事件发展的人都会发现,被喊出来的是来自支持以色列的反抗议者们的讽刺言论。这一点已经被多家来源通过视频和报道记录了下来。
“当我们行使抗议和言论自由的权利时,大学或警察部门根本没有理由像那样镇压我们。我们是在创造一个爱和社区关怀的空间,与巴勒斯坦的人民团结一致,” 一位抗议者后来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据学生报纸《亨廷顿新闻》(The Huntington News)报道。另一名学生告诉该报纸,“大学表示,反犹太主义和‘杀死犹太人’等言论永远不可接受。这是事实,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求大学追究真正发表这些言论的两个人。”
这提到了仇恨言论的问题。
我们生活在一个仿佛被设置成罗德·塞林的 “迷离时空” (Rod Serling’s “Twilight Zone”) 系列剧集的国家,在这里,当权者所说的话与我们所知道的事实背道而驰。我们生活在一个前任总统可以呼吁“完全彻底地禁止”穆斯林进入美国,却没有遭到任何有意义的政治后果的国家。在这里,一位著名立法者可以支持针对堵塞公共道路的抗议者的暴力行为,另一位似乎建议向巴勒斯坦人投掷原子弹。在这里,反诽谤联盟 (Anti-Defamation League)的领导人可以将一条传统的巴勒斯坦围巾与纳粹象征相提并论,并将支持巴勒斯坦的抗议者称为伊朗的代理人。在这里,曾经受人尊敬的高层人士可能会因为称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待遇是种族隔离国家而被解雇。在这里,对以色列政策的批评 – 以及称其在加沙的杀戮为种族灭绝 – 可能被贴上反犹太主义的标签。
“这些小小的加沙地带是充满反犹太主义仇恨的恶心化粪池,里面充斥着支持哈马斯(Hamas)的同情者、狂热分子和怪人,” 一位美国参议员最近这样形容校园抗议者。(我们不会在这里说出他的名字。)
总之,我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对巴勒斯坦人(以及阿拉伯人和穆斯林群体)的仇恨言论被视为可以接受,但对加沙发生的恐怖事件以及美国支持以色列的言论却被认为是仇恨的,或者更糟的是,被认为是支持恐怖主义者的世界。
这也不是一个左右派现象。就在不久前,一位也许是最著名的民主党立法者对一位亲巴勒斯坦抗议者喊道:“滚回中国,那里才是你们的总部。”
任何人或任何团体都不应因其宗教、民族出身、种族、肤色、性别或性别认同而受到威胁或生活在恐惧之中。大屠杀是对人类的背叛,永远不应该被遗忘,它造成的创伤将持续几代人。
但是,和平抗议当前的暴行不应该与仇恨混淆或混为一谈。言论和表达自由不应该被扼杀,仅仅因为人们不喜欢他们听到的东西。当我们在国内都不能言行一致的时候,美国怎么能声称拥有反对中国和其他地方镇压的道德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