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国以来,种族、阶级和社会身份的三重威胁在“维恩图解气泡”中相互交织,共同定义了我们的国家。在 2026 年美国建国二百五十周年前夕,美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分裂和不安。我们是谁?我们变成了什么?这就是我们真想留给后代的遗产吗?备受讨论(但从未完全拥有)的 “2025 计划 “已经播下种子,并在今年第一季度结出硕果。为了提高效率,大政府正在被瓦解,多个部门被整体撤消,数百名联邦雇员变得无关紧要。
威廉-J-巴伯三世牧师在 2024 年出版的《白人贫困》一书中提出了一个神话,即贫困一直是有色人种的主要负担: 揭露种族和阶级神话如何重建美国民主》一书。乍看之下,他的副标题似乎很大胆,似乎一旦人们长期以来认为贫困的根源在于服务阶层,他就能解决贫困的社会后果。令人惊讶的是,巴伯并没有引用与贫困有关的重要文字作为他的指导原则之一。虽然有些人可能会把 “穷人常与你们同在”(《马太福音》26:11)理解为屈服于下层阶级(默认情况下是有色人种)的目的和不可避免性,但它实际上是对活动家们为需要帮助的人做些事情的号角。我们永远都有机会缓解贫困状况。贫困的状况可能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和变异,但那些因贫困而精神空虚(橱柜空空、心灵冰冷)的人永远都有他们的需求。
巴伯是一位六十一岁的非洲裔美国新教牧师,他的论文令人印象深刻。他是一名社会活动家,耶鲁大学神学院公共神学与公共政策实践教授、公共神学与公共政策中心创始主任。他是 “裂痕修复者”(Repairers of the Breach)组织的主席和高级讲师,也是 “穷人运动”(Poor People’s Campaign)的联合主席: 全国道德复兴呼吁 “的联合主席。他指出:
“…贫穷是……无处不在的。虽然它对黑人和棕色人造成了不成比例的负担……但到目前为止,白人是美国穷人中最大的人口。”
巴伯立即抓住“贫困文化”,即那些发现自己处于贫困困境的人可能会立即屈服于贫困的必然性。对于罗纳德·里根发起的非裔美国人“福利女王”(1988年)或巴里·戈德沃特(Barry Goldwater)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将福利国家与犯罪率上升联系起来的每个概念,都有“白人垃圾”的概念。想想Erskine Caldwell的1932年俗本小说《烟草之路》或John Steinbeck的1939年更富有同情心和精湛的杰作《愤怒的葡萄》。在前言接近尾声时,巴伯非常清楚他为什么要写关于白人贫困的文章:
“我把白人贫困当作一个宣言,即黑人可能有问题,但我们不是问题所在。”
在巴伯看来,”白人 “是一个虚假的身份。为什么我们国家声称要改进的许多人当中仍然背负着贫困的重担?对于巴伯来说,这是一个他称之为 “道德融合 “的问题,不是右翼或左翼的问题,而仅仅是对或错的问题。无论是北卡罗来纳州米切尔县的山民、2013 年在特雷冯-马丁之死后成立的全白人有色人种协进会分会,还是肯塔基州东部的煤矿工人高唱《你站在哪一边》,其共同点都是能见度。在巴伯看来,我们”……被政客和亿万富翁们相互对立,而这些政客和亿万富翁们依靠的正是不被人们所看到的,我们中最贫穷的那些人。”
巴伯借鉴了非裔美国诗人兰斯顿-休斯 1935 年的经典之作《让美国再次成为美国》中的崇高风范,在这篇文章中,诗人将自己喻为”……被愚弄和推开的可怜白人……带着奴隶制伤疤的黑人……紧握我所寻求的希望的移民……”。巴伯在这里(成功地完成了)的任务是强调,这种对贫穷的认同和反思是一种共同的经历。90 年后,休斯标题的变体在 “让美国再次伟大 “的威胁性歌声中呈现出 180 度的扭曲。
白人贫困为我们需要废除的具体神话提供了一些迷人的描述。第3章“苍白的皮肤是共同的兴趣”讨论了宗教在提供方便的种族定义方面发挥的不幸作用:“种植园系统创造了白人,将他们与黑人和原住民分开……强迫他们讲了一千个故事……为什么白人更优越……”巴伯提醒读者,白人至上主义对白人和有色人种一样有毒。当我们读到19世纪70年代南方白人至上主义候选人承诺“夺回”他们的国家时,不可避免地看不到我们2025年政治格局的当代反映。
只有当我们提醒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时,我们才能理解我们现在的状况。那很明显。巴伯让我们想起了迈克尔·哈灵顿 (Michael Harrington)1962年关于贫困的里程碑式研究,名为《另一个美国》。牧师博士马丁·路德·金谈到了两个美洲,在那里,数百万人喝着繁荣的牛奶,而其他人则每天生活在经济绝望的疲惫中。马丁·路德·金的穷人运动在1968年被暗杀之前还处于起步阶段,充分拥抱了贫困的毁灭性影响。照亮黑暗,揭露它的缺陷。把岩石翻过来,让白蚁逃跑,把贫瘠的土地变成肥沃、健康、生长的土壤。
第二个神话是 “只有黑人希望改变美国 “很容易被证明是错误的。1965 年的马丁-路德-金比两年前那个怀揣梦想的人更加激进。当年 3 月,塞尔玛到蒙哥马利的游行是为了争取投票权和更多其他权利。巴伯通过马丁-路德-金的故事提醒我们,南方贵族和种族隔离的目的是将贫穷的黑人和白人分开,掩盖他们的共同纽带、经济安全以及永远无法实现的事实。只要看看 2025 年 1 月 20 日特朗普总统就职典礼上坐在他身后的寡头们的 “流氓画廊”,我们就能最终理解鲍勃-迪伦的一句话(巧合的是,这句话出现在 1965 年发行的一首歌中):
“金钱不会说话,会诅咒!”
随着《白人贫困》的继续,巴伯不断提醒读者注意历史,以及历史的趋势,要么重复历史,像那些第一次忽视它的人那样,要么不引起重视就会逐渐失落。神话三提醒我们,贫穷不仅仅是黑人的问题。灰狗巴士上的自由骑士是黑人和白人的联盟。然而,在 20 世纪 60 年代中期,”……我们被媒体训练成把贫困想象成黑人的问题。” 约翰逊的 “反贫困战争 “和 “伟大社会 “使命明确模糊了种族身份的界限。30 年前,多萝西娅-兰格(Dorothea Lange)的 “移民母亲” 摄影肖像和詹姆斯-艾吉/沃克-埃文斯(James Agee/Walker Evans)的新闻杰作《让我们现在赞美名人》(Let Us Now Praise Famous Men)强化了我们可能不愿记住的真相。路易斯安那州州长休伊-朗(Huey Long)许下的 “人人都是国王 “和 “家家都有鸡 “的诺言(又是 20 世纪 30 年代的残余)并不真实。
巴伯最后揭露的神话 “我们无法克服分裂 “引用了天主教记者和社会活动家多萝西-戴的观点,她要求我们”……一场心灵的革命……必须从我们每个人开始”。面对贫困,我们需要理解压力,倾听隐藏的创伤。在充满反对政府情绪、由反动保守派领导的人群中,贫困最为严重。政治中的极端主义是由亿万富翁煽动起来的,他们利用以了白人为主的民众的种族主义恐惧。巴伯正在这里努力打破隔阂,帮助重建一个在南北战争后的美国初步开始的、沉寂了一百年以后的、但仍在苦苦挣扎的重建工作。
如果说第一次重建始于《解放宣言》,第二次重建始于 1965 年的《选举权法案》,第三次重建始于 “黑人生命至上 “和 2020 年的疫情,那么巴伯决心继续坚持下去,在未知的未来前进,建立一个彩虹联盟。巴伯当然不可能预料到当前总统政权所造成的混乱局面,一个未经选举产生的寡头被赋予了对我们美国人生活方方面面的自由统治权,而一个充满迫害情结、痴迷于寻求复仇的妄想总统则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然而,《白色贫困》是一部非常有预见性的作品,当我们无法接受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现实时,这本书就会成为我们的必读书,为我们提供某种希望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