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 5月10日 | Vol. 53, Issue 9

我的中國家庭從未談及過精神疾病

Pablito,現年66歲的波士頓人,現居住於夏威夷的檀香山請點這裡閱讀英文版。

這是他對我們第二個故事的作者的回應:

致33歲的中國女性,

在一個面向目標的媒體上,您能表達和展現自己是多麼勇敢啊。

我現在一個精神方面受挑戰的歐亞混血。我現在的心理醫生對我的診斷似乎每季或每年都會變化且不確定該如何將我確診歸類。坦白的說我並不太在乎。我認為我應該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從1993年被確診以後我一直在服用藥物。醫務人員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針。

我認為我的中國家庭甚至包括我的一些其他中國室友從未談及過精神疾病。

現在我60多歲,大概十年前左右,我偶然地從波士頓市立醫院獲得了有關我的生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消息。我的中國同父異母姐姐(大我20歲)知道我生母的背景。這可能是她堅決不與我討論我生母的原因之一吧。當我向她提到我正在尋找我“失散”的母親時她差一點就生氣了。但我還是去了。

我認為我的疾病始於20幾歲。某天早晨我只穿著背心與短褲和人字拖,穿過一條高速公路至少走了10英里到達夏威夷考艾島的機場。不知何故,機票和錢包我都是塞進口袋。幸運的是降落在舊金山後一個朋友在機場門口遇到了我。(我在考艾島上最好的朋友向我的舊金山朋友發送了消息)如果不是他我後來不會去波士頓。事情就發生在感恩節前後首次計劃好的那樣,對吧?

從那以後,我主要從事臨時工作,因為我不能容忍每天都在同一個座位,同一間辦公室並做同樣的事情。是啊!我“願意”從事一些“永久性”工作,但同樣煩人的問題發生了-我總是很討厭別人問起我的家庭。

在後來的幾年中我的心理問題一直存在,但是我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獲得幫助。沒有人來引導我。過去在我每天完成朝九晚五的工作後,我還為我的一個房東做飯。他認為我是一個怪異的人。這是有史以​​來看心理醫生這件事第一次惹怒了我。這樣想這麼多年以來我都一直在拿心理疾病說笑。一個同事警告我說如果我有任何行為不端,她就會把我送去州立醫院。但當我辭去在波士頓的人事工作並且搬回三藩市以後我沒能找到合適的工作。我病情愈加惡化每天都在自言自語地喊叫。

六個月以後我的房租到期了。我搬去聖地亞哥住在了一個養老賓館裡。我室友拉著我去了一個心理診所,那裡的心理醫生對我說:“服完這次的藥,我們當時在幹什麼呢?簡而言之,一個聽了我故事的出租車司機建議我回檀香山。因為我的一個值得信任的好朋友也住那兒。然後我克服到了真是白費功夫!我沒通過會計考試但是我的好朋友的老闆還是雇了我。不到六個月公司就撤了我的職位。這是我人生我當時一團糟(穿得也像一個流浪漢)甚至在垃圾桶旁用擠壓的剪刀理髮。

我當時真的絕望了,自願去了另一個心理診所。我在大學的宣傳櫃檯看到他們的廣告,當時就在想,這有什麼?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我都快四十歲了。他們先是通過電話面試進行篩選,我想我通過了並試圖到一個去看心理醫生的機會。那是一個兩到三小時的面試,面試結束後,我已經精疲力竭了。在同一周還看了心理醫生。雖然我沒有任何健康保險,也沒錢,但診所還是因為我滿足美國退休醫療保險的條件免費給我提供了所有的藥品。這個診所救了我的命。後來當我回去見醫生的時候,他對我說:

“這些年你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個性治療,不管是一對還是以群體形式的都對我不管用,特別是那些側重宗教的主題的。我一直在精神康復會所進進出出,這些對心理受過創傷的人群是一個安全的社交地點。(我覺得精神康復會所在的美國全境範圍內都有,應該是州政府運營的)而當他們派遣我工作的時候我退出了。我對一切在那邊的工作:安保或退貨職員什麼在一個社區大學上了幾節課或者在某些個地方當志願者。

我該怎麼結束這個故事呢。寫完這些的時候我都累壞了,這邊已經是深夜。是睡覺的時間了。我可能寫不完所有的故事但是你大概能知道我想要表達一些什麼。

我這些日子已經好多了,用藥的劑量也一直在被調整,但沒有什麼特別的。某件事是我想說的,很多人都對於和精神病人相處這件事特別偏執。其實只要病人在專業把我們當成成人而不是小孩來看待,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用對小孩子說話的語氣來跟我交流。

我現在在籌備我的回憶錄。至今我已經寫了兩本書了,可能將會有第三本,合併總結前兩本的。關於這些書現在我還不清楚會怎麼做,是自我發行還是通過出版社,有人有好意見嗎?

請點這裡閱讀英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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